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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冥寶記

第十六回 楊定一三次面閻羅 柳真君幾番演妙論

作者:大寰宇宙高真   来源:大寰宇宙高真   阅读:44   评论:0

第十六回__楊定一三次面閻羅__柳真君幾番演妙論


第十六回  楊定一三次面閻羅  柳真君幾番演妙論


張桓侯大帝降壇詞  (調寄:南歌子)


浩氣沖霄漢,精忠貫斗牛,

一生義勇輔炎劉,火德終衰,無術挽東流。


北伐心徒切,東征志未酬,

英雄有恨鎖眉頭,蜀水滔滔,不盡古今愁。


【英雄遺恨,萬古難消。】


柳真君降壇詞  (調寄:南歌子)


嘯傲紅塵外,逍遙碧落天,

無憂無慮是神仙,下降香壇,白鶴舞蹁躚。


銀燭開華蕊,金爐裊瑞煙,

今宵觀獄看機緣,倘有新聞,作一段奇傳。


【神仙快樂,無束無拘。】


卻說昨宵定一子,自銅汁獄轉回時,蘇判告以尚有新設五獄,未曾瞻覽。約定今夕再去一遊,計議已定,時近初更,大帝柳仙先後來壇,真君曰:「連宵煩累大帝,未免過勞,今夕請大帝鎮壇,吾柳理應去走一番。」


言畢,即喚醒定一起來,真君跨鶴,定一乘馬,仍馳向陰陽界鬼門關而行,鶴馬迅速,看看過了一殿,又到四殿,轉瞬之間,將近五殿城門,仍有官吏判司迎迓,自不必說。


【定一之言,亦覺委婉,入情可愛。】


入城之後,直抵天子宮殿大門之外,下了鶴馬,判司進內通稟,天子立命請入客廳安坐,二人進了客廳,天子出來會客,定一稟曰:「昨晚觀了六獄,因耽延已久,夜已深沈,告辭回壇。據蘇判官言及,尚有新設之五獄,另在一處,未經傳出世間,甚為玄祕


觀與不觀,憑在弟子斟酌,弟子想來,此回聖帝演這部《洞冥書》,正要尋冥府新奇之案,發前人所未發,刊入記中,獨標新穎,好以化導愚盲,並此書亦分外生色矣。(書之宗旨在此)所以弟子必踐昨宵之言,屢次冒瀆,伏乞恕宥,並望允準施行。」


天子曰:「焉有不准之理,但此五獄,有天機玄祕在內,柳帝君所深知,可以暗中叩其真諦。(此時尚未明言)吾包又命姚判領路,無妨仔細一觀,如果將內中情形,傳出世間,藉警狂悖,從此知悔知懼,大家改良,不蹈前轍,斯功德無量矣。」


(神聖仙佛無一不以胞與為心而世人總癡迷不悟奈何)天子言畢,真君起身告辭,姚判領路,三人出了宮門,謂定一曰:「此五獄若無人領導,無從窺測也。


爰轉灣折角,領到一處,非陽非冥,非華非歐,不知是甚麼地方?遠遠望去,只見前面有一大城。城中現出殺氣一股,中雜有黑氣穢氣,沖上半空,氣象愁慘可畏。(其中定有重要罪犯)


此近城一望,乃知此城建設未久,都是新磚石砌成,抵門,見門上新立一石匾曰:「新建五獄城」五個大字,左右有聯曰:合中西罪孽之徒,咸歸此獄。聚淫巧異端之眾,盡入斯城。


內有獄官數員,出來迎迓,三人隨之入,只見城內地面,極為遼闊,內中房屋俱是新建,連雲比櫛,一望無涯,定一問姚判曰:「城內建此五獄,拘禁何犯?何以命名?請乞示知。」


姚判曰:「五獄者,文明自由獄、凶器獄、左道害人獄、唾尿糞穢獄、鋸解分尸凌遲獄也。」曰:「先遊何獄?」姚判曰:「文明自由獄最近,請先觀之。」於是三人進了獄場,但聽見內中俱是號叫痛哭之聲,定一深為詫異。


說道:「此中房屋,觀其表面,卻甚文明,如何內容叫叫哭哭,卻又不文明也。」(外表文明,而內容齷齪,陽世盡皆如是。)真君曰:「師弟那得知道,可請獄吏領爾到處一觀,便知底蘊。吾師與姚判,在靜室內小坐片刻可也。」


【五獄中罪犯,此聯已將包括在內。】


定一方纔舉步,忽見門外推來男女兩大車,男子頭上戴博士帽,面上戴金絲眼鏡,身披外套,足穿洋製長桶皮靴。女子則梳東洋頭,身穿窄小衣服,亦有服西妝者。


又有翦髮禿如尼姑者,等等不一。(新式裝束外頗文明)定一問獄吏曰:「如何俗家女子,把髮都翦光了。」(令人詫異)獄吏曰:「善君未曾到過外省,所以不知,此辛亥年革命婦女也。」


(哦也到此間來嗎)定一觀這兩車男女,滿面淚痕,神氣消沮,十分狼狽,不是陽間得意驕矜的樣子。(文明之人有此現象真令人猜摹不出)兩手俱用繩索捆綁,在車中倒仆橫臥,如縛豬羊一般。(文明過度物極必反這也是天演公例)


定一曰:「怪了,怎麼這樣文明的男女,作如是之待遇,豈不大殺風景。」話未已,那些鬼卒把這兩車男女,如拖牲畜的,一個一個,拖進去了,其下車稍遲頓者,鬼卒以皮鞭擊之。獄吏曰:「盍隨我進內一觀。」定一即跟隨進門,門上署一匾曰:「文明自由居。」


內是一大院落,宏敞無比,四面廊房新潔,中間建一大戲場,戲臺上書「文明大舞臺」五字,也頗光亮。見台上站立許多人,有搖手動腳的,又有笑聲、哭聲、詈罵聲,定一以為優人演劇,及仔細一看,乃是鬼卒在台上施刑,與眾人看的。


(以大舞台施刑,真是高台勸化,開冥府千古未有之奇。)其犯人有被笞杖者,有坐軟轎者,有跪火鍊者,有上搿杵者,正在那裏審問罪狀,定一喫了一驚,纔知此地並非文明頑耍之場。(這種惡劇演來到也可觀亦足以型方訓俗)


【觀其外表,有聲有色,窺其內相,可慘可悲,陰司如此,陽世亦然,真堪痛悼!】


獄吏曰:「請善君隨我到後院拋毯場、歌舞場內一觀,更好看的。因隨之人,纔進門,便覺得熱氣蒸人,不敢前進,只好停步望入,見此場乃是一塊大鐵板,下面燒起煤火,一片通紅,鬼卒將那些男女,推入場中,要教他們照陽世攜手踏歌跳舞


眾男女登其上,只見火燄騰騰,各人立腳不住,盡皆傾跌,都在板上亂滾,叫喚不休,霎時之間,化為枯骨。鬼卒用扇煽轉魂,又令跳舞,如是者兩三次,眾男女受苦不過,一齊哀懇告饒。


定一看著不忍,代為緩頰,獄官曰:「姑看在善長面上免他少跳一次。」仍命鬼卒押去管束。獄吏曰:「此場中情形,大概如此,又向他處觀看可也。」定一依言,跟隨獄吏信步而往,見對面左邊有一客廳,署曰:「文明雅座。」右邊有一亭,署曰:「自由亭。」


亭後有一高台,署曰:「釣台。」(命名何雅)定一曰:「此處又不近水,如何叫著釣台。」獄吏笑曰:「善君未之聞耶?此釣台乃陽世之故典,惟省垣及繁華市鎮有之,皆當世所稱文明男子,以引誘婦女,假此為作合歡會之地


全賴三姑六婆為引線,雖良家婦女,亦能釣上,一到此地,縱插翅難飛也。(設施何毒)因其設餌如釣魚相似,故曰:「釣台。」(定一不問獄官不答連老仙也在夢葫蘆中不知釣台做甚)


地府豈有設此之理,不過揭出伊等作惡之招牌,以深誅之耳。(哦原足如此)內中用刑,極為酷虐,善君可願看看。」定一曰:「據君言若此,我明瞭矣,無庸看也。」


不若轉回文明客廳前賞玩賞玩,獄吏曰:「好。」剛纔走到廳前,只見內中坐客,都是穿洋式衣服的,列滿座上,旋有數十個母夜叉,嘴臉青黑,都皆搽脂抹粉,裝作妓女的模樣,往來出入,以博客歡。(難怪世人偏愛作惡誰知鬼趣如斯)


又有幾個夜叉,裝作老嫗,捧茶獻酒,奔忙不迭。(奉承如此慇懃,各人好好消受。)有兩嫗提出幾壺煖酒,對客說道:「此外國之白蘭地酒,此香檳酒,此啤酒,此葡萄酒,隨客所飲。」(各有品次)眾客見壺中火燄上沖,知是銅鐵汁,不敢沾脣。


老嫗道:「各位先生,在陽世極講究喫洋酒的,怎麼今夕不飲。」(戲誚得妙)眾客搖首不語。老嫗曰:「既是這樣客氣,我老嫗祇好奉敬一杯了。」說畢,眾夜叉一齊上前,揪住坐客的耳朵,提起酒壺,向口內直灌。(直來直去老媼到也文明可愛)


眾客大叫一聲,往後便倒,霎時間七竅生煙,火從腹出,死於地下。(酒性發作)夜叉用扇煽轉,甦醒過來,又捧上鐵丸幾大盤,對眾客道:「此是水晶元宵,(真好名詞)隨便請請。」


眾客知為鐵丸,誰敢嘗試?眾夜叉曰:「太拘執了。」仍揪住耳,硬灌下去。(到也爽快)一霎時臟腑爆裂,(喫太多了)慘下忍睹。夜叉又用扇煽轉來,眾客受苦不過,再三告饒。


夜叉道:「還未曾喫雪茄菸,三砲台香煙,待吸了後,還要請喫大餐的。」定一聞言,知是要用極刑的啞謎,不敢再看。(如何吸法餐法定是好看,可惜遊生未曾看來。)


又約獄吏往他處遊覽,行不數步,見西南角上有新房二問,左問題曰:「文明茶園」,右間曰:「文明酒館」,正南方上又有房數院,門上題曰:「自由賭局,自由煙館,自由勾攔。」(名目如此真正文明)


定一由外望入,其中都是夜叉厲鬼,在裏邊處治犯人,其賭具、煙具、戲具,俱是刑具。(能知此者,必不至為非,不至入獄。)所經之處,都聽見呼痛叫苦之聲。(此種痛苦之聲乃伊生前歡愉之聲換來的)


【冥司設獄,苦心如此,不經揭出,誰則知之。】


    定一歎曰:「在生動講文明,今日到了地府,受這種刑罰,卻不文明。在生享自由,今日到了地府,反不得自由,可是把文明自由講錯了。」(數語真讜言正論喚醒癡迷一字當值千金)言畢,與獄吏轉身向外,到了靜室,見了真君判官,備述所見。


真君曰:「世間人中了洋毒,學些皮毛,(中國人一般通病)高談文明、自由、平權者,盡皆殄滅五倫,反背八德,罪大惡極,焉得不懲治之。若不嚴加懲治,竭力挽回,風俗愈趨愈下,則神州淪於夷狄,人道同於禽獸矣。後患尚忍言哉?」


真君說畢,起身又觀他獄。當下判司上前領路,真君定一隨後,出了門,直向東行,望見對面有一大獄,聽見內中似有槍砲之聲,抵門,門上書三個大字,曰:「凶器獄」獄吏已候於門,請三人到了靜室之中安坐,獻茶。


真君曰:「吾等不多留連,就要去觀獄情矣。」獄吏遵命,即導入場,請真君上糾刑台上安坐,姚判右邊相陪,真君曰:「請獄吏先領定一師弟四處一覽,覽畢,還有吩咐。」


【凶器獄中,世上凶器,般般俱有,可見人能巧於機謀,天能巧於報應,造凶器者,何苦用盡心機害人,而自害哉。】


獄吏領命,定一隨行,只見場中兵器,森列如林,而槍砲尤居多數,惟未經見者甚多,不能悉舉其名。以問獄吏,獄吏一一指示曰:「此近年德國所造五子無煙也。」指一大砲曰:「此二十四生的徑口,一等克虜伯也。」


又指各種大砲曰:「此開花大砲也,此機關砲,此機關槍也,此十子連珠槍也,此拉筒也。」又見一小亭,似屋非屋,似船非船,一頭設電機,四面開窗櫺,製作巧妙,不知何物?獄吏曰:「此飛艇也。」後繫一圓毬,曰:「此氣毬也。」


又有一艇,較飛艇尤大,曰:「此潛行艇也。」飛艇內貯有圓形大彈,曰:「此炸彈也。潛行艇內亦貯有圓彈。」曰:「此魚雷、水雷也。」又有一大木箱,封鎖甚固,內中不知何物?指而問之,獄吏曰:「此箱內之物,更為凶毒,故用鎖封住,少時自見分曉也。」


【此段敘述凶器,文字錯落整齊,如數家珍。】


    又往前看,有一大廳,其中兵器尤多,已為塵灰蛛網封蔽,似久廢棄不用者。獄吏曰:「此中兵器,善長自能辨之。」定一就而觀之,乃是中國之刀、槍、劍、戟、戈、矛、弓、矢;及火器槍,銅帽槍,自來火,大鳥機,單響毛瑟,櫃蓋槍,撒七開斯,老式九子等類。


【槍砲一出,世人之死於槍林彈雨者,已不知萬萬數,何莫非造槍造砲之人,為之作俑,五殿設此大獄,請君入甕,仍以槍砲治之,縱一日行刑千次,亦難償其萬一之辜也。】


    定一正在觀望,忽姚判慌慌忙忙,來到面前說道:「帝君請師弟速速轉回台上。」定一聞言,即與姚判轉回,見了真君,略述大概,話未說完,即聽見司刑官傳諭道:「可將那創始製造槍砲的罪魁提來。」


鬼卒領命,提來數人,司刑官曰:「即以所造之槍砲,處治之可也。」(如此報酬真是格外優待)鬼卒即將該犯等縛於對面木樁上,取出快槍快砲,迎面打去。


這槍砲果真利害,只見那些犯人,中槍的洞穿胸膛,鮮血直注,中砲的尸分幾段,血肉橫飛,(害人實以自害,今日受此慘苦,其亦自悔前非否?)剛纔槍砲聲息。


又聽見司刑官說道:「可將造炸彈、魚雷的提來。」霎時又提數人來到,司刑官曰:「即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。」(如此辦法,雖置於海牙和平會,定能各各認可決無異議的。)


眾鬼卒依言,立取伊等之炸彈魚雷,迎頭擲去,只見火星四射,那些犯人,立刻化為齎粉,較之槍砲尤覺猛烈百倍。(唉今日也到自家身上了)炸彈魚雷方纔放畢。


司刑官又傳令道:「可將那貯軍器的木箱扛來。」眾鬼卒合力扛至,司刑官曰:「快快取鑰開鎖,將這種毒物取出,與遊生看看,並將造作之人提來。」少刻亦提到,司刑官以目授意,鬼卒即將數犯拖去五百步之外,拴在木樁之上


折轉回來,即以所造之砲彈打去,彈子飛在犯人身邊,起了一股綠煙,彈子並未著身,犯人俱悶死了(惡毒如此,大傷天和,天甯輕宥之哉?)定一望著,深為詫異,說道:「這種毒砲惡彈,真真利害,怎麼不著肌膚,僅見一股綠煙,人便昏死了,果乃奇怪。」


司刑官曰:「善君不知,此乃外國所造之綠氣砲,又名毒煙砲。彈子名曰:『達摩達摩彈。』(前清庚子之變,八國聯軍,中國人中此炮彈,死者已不知凡幾矣。唉!唉!)


西人以人之陣亡,不傷身體,又美其名曰:『仁慈彈。』(如此惡毒,尚以仁慈美名加之。則不仁慈者,又將何如?人心之毒,真過乎虎狼也。)據我看來,這樣的奇毒,也就不仁慈了。」


【槍砲一銷世界,人類定然漸次澌滅殆盡,我勸造軍械諸君,各以研究殺人利器之心思,而研究性命倫理,日在春風和氣之中,何苦肆其狠子野心,造無窮之極惡大罪,而受無邊之苦惱哉!】


定一曰:「此彈不著人膚,使人立斃,弟子不解其故,望乞指明。」司刑官曰:「此彈內之藥,乃是選擇世界上極毒之物,製配而成,彈子到處,毒煙布散,一觸於鼻,上射腦經,下注肺腑,人即迷悶而死,其痛苦較之服砒霜鴆毒,尤為難受。


西人用心,誠狠毒也。」(歐洲一戰,天公亦小小懲治之矣。)司刑官說畢,又傳令道:「可將氣毬飛艇扛來。」數十鬼卒,霎時扛到。司刑官向真君稟曰:「演試這氣毬飛艇,卑職等無此法力,要求帝君顯個神通。」


真君曰:「吾柳略施小術可也。」司刑官即命將各犯推入毬艇之中,真君下了臺階,向空中攝取電氣,又將機關一扭,口中念念有詞,「叫聲起」;那幾個氣毬,幾隻飛艇,簌簌有聲,便冉冉而上,一霎時即飛到半空,盤旋搖晃,如兒童放風箏紙鳶一般


真君騰身而上,到了毬艇之側,用扇一揮,將電力收了,機柄立刻不動,只見那毬、艇如折翼之鳥,飛下相似,耳中聽得卡叉一聲,毬艇墜地,打得粉碎。毬艇中人,頭顱跌破,體無完膚。(也有今日耶)


定一看見,駭得面如土色,說道:「誠危險矣!仙師真有破毬艇之妙法矣!(柳真能破冥中毬艇,必能破陽世毬艇。其中妙法我亦知之,曰:「此書即破毬艇之妙法,亦即銷刀兵凶器法之妙法也。」)


【你們莫道飛艇利害,到真人出時,亦是這般墜地粉碎也。呵呵!】


言話間,真君已到面前,仍上台坐定,少刻孽風吹動,已死各犯,依然活轉過來,個個呻吟叫苦,說道:「疼煞我也。」(也知道疼煞的嗎?)司刑官又欲再為操演二次,眾犯受苦不過,哀哀告饒。


又看見台上紫氣盤繞,坐著一位神仙,大家朝上叩頭,口稱救命菩薩慈悲我等。(煩世間造凶器之野心家,一齊皈依菩薩,畏神服敬,世界自然清平矣。)真君曰:「吾柳代爾等講情一次,到也不難,只是我有一段金玉良言,大家可願聽否?」


眾犯道:「願聆聖訓。」真君點頭說道:「既是願聽,聽我道來。」於是元陽帝君,端坐案上,未曾開言,想起世界眾生,盡遭槍砲之劫,不禁悽然淚下。(想到此處我亦心傷)


【好箇慈悲菩薩】


因對眾演說:「悲哉!世道之愈趨愈下也,人心之愈巧愈險也。夫上古之時,人心渾噩,耕田鑿井,各安生業,民至老死,不相往來,無怨無爭,風何醇也?俗何美也?(天良未喪是以如斯)


乃傳至黃帝之世,蚩尤作亂,遂起戰爭之端,帝作指南車擒之。(兵器之始)厥後舜伐三苗,共工、驩兜,殄除凶暴,聖人不得已而用兵,誅不仁也。(聖人之用兵如此其慎)


乃未幾而揖讓之風,變為征誅之局,而兵革之禍,從此起矣。(人心變遷世風遞降)但古人禦寇克敵,不過以弧矢干戈刀矛劍戟而已,(原出古人用兵之心)未聞有槍砲也。(側重在此)


不料明季,火器突焉發明,然尚未適於大用也。迨傳至清朝道、咸年間,此物忽流傳於泰西,西人逞其聰名智慧,加以研究,精益求精,近數十年來,所製槍砲炸彈,日新月異,愈出愈奇。


今歲某國造一新式槍,明年某國又出一新式砲,摩厲以須,躍躍欲試,無非以利於殺人為目的。(目的在是,世其有寧謐之期哉?)吁!營此業者,亦不仁甚矣。近則聲光化電,均研求至精至微,已大洩天地之奇秘,奪造化之神工,登峰造極,其亦可也。


何爾等心猶未足,日夜窮思,極深研幾,孳孳不已,(研求道德如此精進,定證神仙。)恨不能殲盡同洲之鄰邦,滅盡世界之種族,而後快心,抑何忍也?(不於身心性命道德倫常上用工夫,而於奇技淫巧,凶殘器械上求學問,勢不至人吃人不止也。)


故世界之人心愈壞,而殺人之凶器愈精,以致戾氣觸天,上干帝怒,故有甲寅年夏歷七月十四日歐洲戰爭之禍,約計此四五年中,互相殘殺,民之死於兵燹者,已居大半,此天之所以深忌造槍砲之惡,而降此鞠凶也。(此不過小小懲創之耳)


倘人心再不悔禍,殺心未已,將來兵器益精,彼此戰爭益烈,我以槍砲往,彼亦以槍砲來,世界人民,無異自殺,(歐亞人民,黃殺黃,白殺白,同種同族相殘,非自殺而何?)十年之後,恐無人類矣。(此定自然之理,但當局者迷,不知覺察耳。)


縱澌滅不盡,天必降之以十劫,天地為翻覆,海水為簸揚,火山為噴燄,世界為邱壚,大家同歸於盡,寧不傷心矣乎?(讀到此間,而仍無感覺者,真涼血動物中之蛆蟲類也,遑云人哉。)


且爾等在生,下作利人之物,而酷好造此殺人之具,良心早已死絕,大傷天地之和,  上帝焉能福汝。(老仙常見造槍製砲之人,皆死於槍彈,從無幸免者。)


我中國至聖先師有言曰:「始作俑者,其無後乎?」為其像人而用之也,夫像人且不可,而況造作殺人之具乎?孟子言:「矢人惟恐不傷人,函人惟恐傷人。」巫匠亦然,故術不可不慎也。(這兩位聖賢之言,他們未曾聽過,所以如此。)


【痛哭垂涕勸導,真是慈悲生佛。】


今爾等不思操術之非,不顧後來之慘報,姑勿具論,當造槍砲之時,曾亦念及我與人,皮膚相同也,受痛一致也。人造凶器,而我因之以死,我心甘乎?(推己及人,反己細思,殺心自歛矣。)以公德心理言之,無論戰勝何國?


彼當兵而死於疆場者,皆良民也,皆父母所生也,以生人血肉之軀,而當此槍砲炸彈之猛烈,能受乎?不能受乎?(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,對照參觀,公理自見矣。)爾等設身處地思之,其亦廢然返矣。(不思不返,不得謂之為人。)


吾柳今夕到此,瀝膽披肝,(真君此種深情,世界萬國人民,大家知否?)特揭明爾等之罪過,所望世界各國,從今以後,仍立續立海內和平大會,言歸於好。各君其國,各子其民,戢其雄心,去其貪心,化其妒心,遏其殺心。


勿再啟兵端,勿再造凶器,以外國有益於民之制作,輸入中華,以中華五倫八德之綱維,傳之外國,將來萬國互市,五大洲大一統,同享太平之福,豈不美哉?豈不樂哉?」


真君演說畢,問眾犯曰:「爾等可聽明否?可悔悟否?」眾犯一齊含淚答道:「大仙這段金玉良言,我等聽入心坎,深知在生造孽,如今已懊悔不及矣。(未識各國之槍砲大製造工業家曾亦聽入心坎否深自懊悔否也)


今晚三生有聿,得遇大仙,也算奇緣,還望拯救一二,如蒙赦宥,得再出陽投生,我等再不敢如此行為了。」真君道:「爾等罪孽重大,焉能遽然赦免,只要痛悔前非,自怨自艾,待世界各國停兵息戰,不造槍砲之日,爾等之宿孽,可漸漸消除矣。」


(祇要各國人民,講求道德,服敬畏神,這也不難。)各犯聞言,個個叩頭致謝,眾鬼卒仍將他們帶回去監禁。真君與定一、姚判,亦離席告退,逕出門來,又往觀他獄矣。


【此數語,即五大洲統一,萬國和平會之張本,豈止為凶器獄中之諸犯告哉,為世界各國之人民所共告也。】


當時出了門,姚判領路,定一問曰:「此去又觀何獄?」姚判曰:「前面有二獄,一為左道害人獄,一為鋸解分尸凌遲獄,獄雖分二,實則合一。蓋一則囚禁犯人,一則施行法律,只因罪犯太多,容納不下,故分為兩獄也。


且鋸解獄中,還有他要犯拘禁在內,非盡左道之流,此去遊覽,只須將左道獄中,周歷一番,觀其大概;然後到鋸解獄觀其用刑,斯盡悉獄情矣。」三人談論間,不覺已到了左道獄大門之外,獄吏迎入。


進了大門,定一舉目一望,只見此獄十分遼闊,不知有若干由旬,以問獄吏?獄吏曰:「兩獄毗連,縱橫核計,約有十餘里之廣也。」此到場中,尚未見處治犯人?


獄吏曰:「犯人盡在獄中,此時尚未施刑,善長可以就獄觀之,惟其中太昏暗,難於窺測,奈何!」定一曰:「吾身邊帶有寶貝,一照了然,何難之有?」說畢,走進獄門,往內一望,果然黝黑似深,深不見底,並無一線明光


定一乃啟絹囊,探出明珠,向下一照,內中犯人果然濟濟,有荷鐵枷者,有上大鐐者,有負巨石者,有睡鐵床者,有挂於稱鉤者,有倒懸樑上者,等等不一。惟呻吟叫苦之聲,不絕於耳。(未施刑時,尚且如此,施刑之時,慘酷可知。)


定一看見這種情形,深為歎息!獄吏曰:「全獄俱是如此,觀此可以概其餘矣!鋸解獄距此不遠,少刻就要用刑,請速觀之。」三人即往前行,到了獄場,掌刑官曰:「小司方擬處治諸犯,善長來得真真湊巧,即便施刑。」


乃吩咐鬼卒道:「快去左道害入獄中,將左字一號內犯人,一齊提來。」眾鬼卒應聲而去,霎時提到,定一大致估計,約有一百四十餘人。(也就不少)當時齊跪台下。掌刑官曰:「爾等在生所習何術?食何物品?從實供來。」


眾犯羞愧無地,俯首難言。(道人喫齋茹素,有何羞愧難言,可怪之極。)定一疑問?掌刑官曰:「說來可笑人也,此等人在生,專講究服紅丸、食陰棗、食紫河車、製配春方,工房術、善採戰。所積淫惡已多,合受凌遲之刑。」


(食穢行穢,應該令變團糞蛆蟲,方合身分。)定一曰:「凌遲得無太酷乎?」掌刑官曰:「恰當其罪,伊等在生,食此腥穢之物,以圖滋補,壯陽益精,身體過於肥胖,故不能不施剮刑,以則切其肉也。」(我想其肉剮切下來定然臭不可當)


說畢,眾鬼卒一齊動手,將各犯綁在十字架上,一刀一刀割去,如陽間剮人一般,眾犯哀哭求免,但見血流滿地,肌肉片片,擲與狗食,少刻氣短聲嘶,昏死架上,(千刀萬剮,痛豈能挨,世間左道,三復斯言。)鬼卒用扇煽轉還魂。


掌刑官曰:「此等犯人,在生食此穢物,其口與婦人陰戶無異,不可面神聖,不可入廟堂,不可誦佛號書經,如違之者,其孽尤重,現此獄罪已受滿,可押往唾尿獄中,以便其咀嚼臭味,較伊等所食之物,尤高一格也。」(吐詞文雅可愛)


鬼卒聞言,押解去訖。掌刑官又吩咐道:「可將左道獄中,左字第二號至第十號諸犯,一併提來。」霎時果俱提到,約有一千餘人,(如此之多)俱跪台下。定一訝曰:「何犯人如是之多?」


刑官曰:「此不過十分之一耳,若要一齊來,場中焉能容下。本獄官處治犯人,俱是按日按號輪流而來,不能錯亂也。」定一曰:「即此一千餘人,所犯罪過,定然等等不一;請尊官一一為我告之,然後用刑可乎?」(問出鬼怪離奇來了)


掌刑官曰:「這些左道害人之凶徒,在生鬼怪離奇,不可名狀,言之令人髮指。(未言先怒罪定不小)吾試為善君大略言之,有等妖人,在生剞剔孕婦,採擇男胎,造作悶香,以利偷竊。


有等誆誘子女,記其年庚,召而殺之,剖取其心,役使其鬼。有等書符念咒,攝人元神,殺魂打魄,亦作刻削木人,挾矢彎弓,傷人性命。又有術習換包,法工翳眼,攝人錢財,難以防測。


亦有匠人作工,造作祕法,興妖作崇,擾亂人家。(以上合悶香,役鬼打魄,換包,作法害人之流,世上不少其人,俱遭慘報。)其最甚者,則有旁門妖道,專圖採補,淫人婦女,採取真陰。


或候月經,割其臂血,如此類者,屢遭雷殛,莫逃天誅。(稗官小說,不少概見,人共知之。)更有採取五毒,合藥害人,蛇虺蝦蟆,潰爛心腹。(這般妖人,作法害人,不知於己,究有何益,老仙真真莫解。)


以上各類,實屬凶殘,台下諸囚,無一不備。更可惡者,假立邪教,自詡名師,引誘坤流,授訣暗室,卒使清淨寺觀,變作污穢之場。仙佛壇庭,萃作淫媟之藪。壞道敗德,以偽亂真,似此行為,不堪枚舉。(近日傳道之上,犯此者亦復不少)


他如黃巾之徒,白蓮之黨,呼風喚雨,走石飛沙,撒豆成兵,翦紙為馬,幻徒作豕,變人為騾。小之則盜劫金銀,大之而謀為不軌,考之書史,得之見聞,信而有徵,為不誣也。(玉晨作法,豈欲爾輩為此耶?唉?)


【獄官歷數妖人、邪術、異端,皆世人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,真可謂洞悉冥情世態矣。】


    其餘尚有八卦大刀之匪,天理燈花之名,義和有拳,紅燈有教,種種邪術,貽害國家,以上各類,皆屬異端。在國法必受顯誅,在陰律宜加重譴,現今左道害人獄中,皆此輩充牣也。」(的是正論)


【諺云:為人莫犯法,犯法身無主,異端妖人在,生幸逃法網,冥網無能逃,人能巧於陰謀,天能巧於報應,其各懍之。】


言畢,即令鬼卒處治施刑,只見鬼卒將各犯縛於木樁之上,用木板二塊,將犯夾起,又派高腳厲鬼二人,手執大鋸,自頂門鋸起,此拉彼曳,霎時解作兩半,犯人受痛不過,大聲急呼,滿地血流,十分悽慘,鋸末及半,人已昏死。


一陣孽風吹過,犯又復活,鬼卒復鋸,把那些犯人弄得個死去活來,心肝臟腑腸胃,拉得粉碎,血糞隨鋸流溢,染得鋸齒鮮紅,觸鼻腥臭,厥後解到腎根糞門之際,突然兩半倒地,真真怕人。(這小小刑罰,尚不及伊妖法害人之萬一也,有何怕呢?)


犯人又死去了,鬼卒依然用扇將他煽活,眾犯受苦不過,各各悲號大哭,掌刑官曰:「爾等在生,左道害人,世上眾生中爾毒者,不知受了多少痛楚,今日受這點刑罰,便言痛耶?(老仙也是如此罵的)鬼卒快與分尸來。」


眾鬼卒齊應聲,踴躍而前,即將各犯人推倒地上,用鐵索五根,以一根繫犯人之頭,餘四根繫手足,又牽牛五頭,每牛繫鐵索一根,牛尾上綁火柴一把,眾鬼卒將火然著,再用琉璜火藥,向尾上灑去,火燄一起,五牛負痛,各各驚逸,立將尸首拉成五段。


定一望見,嚇得魂不附體,說道:「古稱五牛分尸,今夕方才目睹,真慘刑也。」言話問,鬼卒又將各犯尸首收回,用扇一煽,依然活轉過來,眾犯一齊哭曰:「這樣刑罰,真難受也。」掌刑官罵曰:「爾等罪孽,鋸解分尸,焉能蔽辜,還要再凌遲也。」


眾鬼卒奉命,又將各犯綁在十字架上,照前刀刀碎剁,叫哭之聲,震動一場。定-歎息曰:「地府之刑,無有過於此者也。異端妖道,害人自害,怨得誰哉?」說畢,心中獨覺發顫,不敢再看。請真君姚判起身,三人出獄場來矣。


於時姚判上前領路,直向正北而行,行下數步,遠遠望見有一城,甚覺遼闊,姚判指謂定一曰:「此即唾尿糞穢獄也。較適遊之兩獄,大逾四倍,週圍約六十餘里,其中犯人甚多,地府獄牢之大,以此為最也。」


方緩步談論間,忽對面刮來一陣狂風,腥穢無比,定一連忙掩鼻,覺得心頭作噁,幾呼欲嘔。(腥穢如此罪囚怎受)真君曰:「吾師帶得避穢丹一瓶,今賜與爾一粒,噙在口中,可保無虞。」


定一雙手接來,含在口內,果然胃氣鎮定,臭穢頓消,口角生香,心中安泰,對真君道:「這顆靈丹,真有效驗,弟子叩謝仙師矣。」真君曰:「何謝之有。」方言話間,已抵城下,原來此城係磚石砌成,十分堅固。


定一問真君曰:「此城雉堞未毀,似建築不久者,不識造於何時,敢求示知?」真君曰:「此城此獄,乃前清咸豐年間所造,故如此完全也。」抵門,見門上橫題一匾,上書「唾尿糞穢獄」五個大字,早有獄官迎候於門,見真君至,叩首行禮畢。


稟曰:「請即入場到廳內安坐,卑職等已處治犯人矣。」三人隨之入,果然場極寬大,當中建一所審判廳,廳之四面,都安設玻璃大窗,糊裱新潔,壁間掛畫,案上焚香,也頗清雅,定一從窗戶望出,只見許多鬼卒,都揪定犯人的耳朵。


手持灌斗一具,內盛唾涎糞尿穢物,向犯人口內硬灌,犯人不肯下嚥,情殊狼狽。定一曰:「弟子忽然想起楊生守一遊二殿時,所述之糞屎泥獄、膿血獄,又段生參一遊四殿所述之飛灰塞口獄,其情形與此處極相類,想此中犯人,亦由彼處解來嗎?」


真君曰:「非也,此獄內之犯人,約有數萬,師弟以為何如人?乃即中國奉外國教之教民也。只因他在生,誤信伊教靈魂升天之說,遂背中國之教,而奉彼教,毀自家之祖宗,把靈位木主,都拋棄了,使其先靈,立斬煙祀,雖有子孫,如同絕嗣一般,已犯大不孝之罪。


(靈魂未上天堂,而祖宗已遭逐斥,宗嗣已被斬絕,我想也無甚麼便宜。)且反闢我中國之聖賢仙佛為虛無,為不足尊敬,言之深堪痛恨。更有一等狙詐黠慧之徒,或因訴訟大案,勢不獲己,即投彼教,作逋逃藪,恃為護符,使官府不敢聲張;差隸不敢捕緝。


任聽彼魚肉鄉里,貽害閭閻。啟釁生端,往往惹起國際交涉。(種種弊端屈指難數)而為彼司鐸者,恆受彼之蒙蔽,反從而袒庇之,究竟揆之事理,匪惟中國法律所不容,且與彼教傳教之初心,亦大相反,故此等人罪惡尤深重也。


夫中國宗教,儒、釋、道、而已,而儒教尤為大中至正,無黨無偏,(三教優劣此為定評)此三教中,果能精研一教,即可以成聖、成佛、成仙,(言豈浮誇也耶)盡人知之,非吾柳一人之私言也。


若捨三教,而別求他教,即為異端曲學,焉能證果天仙。(顯然易見不待繁言)吾柳已登真一千餘年,三十三天,足跡已遍,從未見有三教外之人,能登紫府珠宮,瑤臺貝闕者,此可為憑證也。(老仙也未曾會過一個)


況人之生,得在中華,已是絕大幸福,不過晚近之人,生於末劫,未經目睹聖明之世,親享熙皞之福,並未曾與聞大道,以致失其本根。(不見宗廟之美)大率從教者,恆屬蚩蚩之氓,見識卑陋,誤聽彼言,信以為真。


又兼得其小利,遂乃捨近求遠,厭故喜新,棄明投暗,下喬木而入幽谷,斯真可歎!可悲!(盲人騎瞎馬愚頑可憫)即以現在場中犯人而論,如果伊教魂能升天,就應該死後扶搖直上,為甚麼仍墮在地獄,是何原故呢?


(又或這唾尿之地,即是他們的天堂麼?)定一曰:「教民中有不墮地獄之人否?」真君曰:「有,大凡人良心不壞,入教之後,不沾伊類之氣習,仍敦孝弟忠信,仍講道德仁讓,有善功於世者,也是他靈根不昧。


縱他在生一時之錯,誤入迷途,鬼神尚能原恕,死後按其善果,仍准他投生福地,免在地獄受苦。(上帝待人並無兩樣待法)然能如此者,百千中不過三五人而已。」


定一曰:「然何盡將他罰入此獄?」真君曰:「不僅入此獄也,因彼原係中國之人,故亦歸中國之神明管轄,其人死後,仍由一殿解至此,俱是與常人一律,按功過,論賞罰,不分畛域歧視也。


此獄乃是總會萃之區,以污穢懲之者,責其在生不識香臭,不辨美惡,吸人餘唾,自以為甘故也。」(愛吸餘唾,故聚唾尿成池,令其飽吸以待之。)


【耶穌教,若博採吾教倫常,傾心向往,何嘗不足以化人心,維風俗呢!】


曰:「將來結果如何?」真君曰:「過此仍解交六殿,至九殿,造了若干孽,仍受若干罪,至發轉輪迴時,則按其罪惡之輕重;輕者罰他投生外國,為奴隸,為乞丐,為窮民。


重者罰他為外國之牛馬畜牲,胎卵溼化。蓋因彼已傾心於外國,不准復反中國。(如此待之尤為恰當)《大學》謂『唯仁人放流之,進諸四夷,不與同中國』之意也。」真君演說已畢,場中各犯,暗暗點頭,皆深悔在生從教之非,不禁潸熱淚下。


真君曰:「可惜遲了。」於是三人辭了獄官,一齊出了城門,姚判回殿覆命,真君與定一各跨上鶴馬。瞬息之間,已到壇中。大帝與柳仙亦各回宮,定一醒來,又商量明夕之事,未知若何?且聽下回分解:


總評


⊙五殿新設文明自由等五獄,從未經人知曉,此回不將發洩,世界癡迷,尚言天公憒憒,欺善怕惡也。


⊙文明獄中,那些文明自由鬼,老仙看之,實在野蠻得很,動輒自由行動,方之禽獸,尚比他們文明哩。


⊙歐洲自法皇拿破崙橫行後,德意志各國君相,倡白鐵、赤血為國家主義,以弱肉強食為天演公例,不講公理,一時世界人心,皆以殺人為目的,精研凶器製造,遂演成目前劇戰慘狀。若不急早講求人道主義,停止槍砲之戰爭,吾知世界人民,不至相殘殺殆盡不止也。唉!


⊙道之以德,齊之以禮,有恥且格。世界宗教,皆本此理以化民成俗,而納人心於軌物,乃克共享太平之幸福也。但西哲於倫理學,講之甚偏,未合中庸,反傷人道,近日  上帝下敕,令各國教主,幫同三教聖人,以宗教挽轉世道人心,不久世界宗教統一,一道同風,方知人世之樂,此書價值之高也。


⊙唾尿糞穢獄之設,上帝所以深警華民從教之人,欲其悔悟,急於返本也。往者不可諫,來者猶可追,  上帝愛人之心,不言而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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